星期二, 11月 02, 2010
如果你能夠再次出現在我門外
回想起來,搬離永和的租處好像還只是昨天的事。我還清楚的記得空蕩蕩的房子以及當時怔怔地望著曾經裝著冷氣壓縮機窗台的自己。
一直到現在,我偶爾還會回去繞繞那些安靜的巷道,曾經熟悉的窗台,已經鋪上了砂窗網,巷子裡的那家三角窗便利商店門口,已經成了街貓棲身的小天地。我想人真的是健忘的,回顧在永和的兩年,儘管回憶怎麼地美好,在我腦海裡的卻好像只剩下不成篇幅的片段,如果我再不提筆寫下來,幾年之後,腦袋裡的回憶又會剩下些什麼?
我想都不敢想。
我不敢想像會忘掉你的勇氣,你的智慧,還有你強壯的體魄以及你世故的禮儀,你黑白相間的踽踽獨行的身影,我怎麼能夠忘記?怎麼能夠忘記。
如今你只剩下冰冷的大理石容器中,潔白的粉塵與易碎的骨骸,我還記得我曾深擁它入懷,但是那一點都不是我熟悉的你,而當時我一時興起拍下你在門口徘徊的身影,卻成為我記憶中永遠也無法抹滅的一個畫面,也是此生再也無法成真的奢求。
四年了,FIV沒有奪去你的勇氣與生命,腎衰竭卻戰勝了你。
那容器依舊靜靜的身處在架上的最底層,但是你會在那裡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只是你肉身在世上最後一點曾經存在的痕跡。我想念你,想念你蕩氣迴腸的鳴叫,想念你彷若演奏般的磨爪,想念你氣宇軒昂的掃街,想念你全然交付的依賴。你曾經蜷伏的壓縮機窗台,現在在數十公尺的高樓窗外,但當我往窗外望去,再不會看見你。
「如果,如果,你能夠再次出現在我門外。」我不禁想這麼說。
「喵噢。」我奢望著,永遠也聽不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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